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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辆车突然在我们身后鸣喇叭,吓了我一跳,赶紧扶着两位老人往路边让让,不要挡住车辆进出的路。
可是车子缓缓滑过我们的身边,又停了下来。我低头往车里一瞧,是席江城坐在驾驶的位子上,他放下车窗,对我说:“我可以带你一程。”
我有些惊恐,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毕竟已经六年了,我已经改头换面,我不信他能认出来。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
他看了看我身旁的那对老夫妻,说道:“你的事儿,或许我可以帮忙。”
我本不想理会,可一旁的老人用那祈求的目光看着我,使我动摇了。
我之所以会接这个案子,完全是因为这对老人。他们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
我有些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两位老人站在车外,还在不停地拜托我,我也打开车窗,继续安抚应承着,直到车子驶离他们身边。
“你去哪里?”驶上大路后,他问。
“只要进市内就可以了,随便放我在哪里下都行。”
“好的,你需要停的时候说一声。”
“你不是还有一些人吗?”
他指指身后,我转头一看,后面还跟着两台车。
接下来,我们两人都没有做声,车内的气氛很沉默。
他按响了CD,音乐流泄而出,都是我喜欢的歌手。
“你是律师?”他问我。
“是的。”
“那两个人是为了什么案子?”
我把案情大致介绍了一下。
“你认为上诉有希望吗?”他又问。
我说道:“我没把握,不杀的理由还是有,但是据说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就是上级法院授意的。”
“如果留下他一条命,你能赚多少?”
“没有钱赚,这是个援助案件。他家里很穷。”
“那你恐怕会让他们失望。”
我有些生气,心想:刚才不是你说能帮忙的吗?永远都是这样盛气凌人,我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吧!
“也许。但是确实还够不上枪毙,毕竟是年少气盛,误入歧途。”我感叹地说。
“做错了事,想后悔也不一定有机会。”他答。
席江城此刻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想起了花梦言这个“杀人凶手。”
我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很快就进了市区,我说:“席总,就在这里停吧,不耽误您了。”
他也没有多说,缓缓靠边停下了车,我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他突然开口说:“今晚,我约了高院的几个朋友吃饭,其中有一个好像是主管刑庭的,如果你想为那个当事人努力的话,也可以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可以吗?”虽然不想多与他有联系,但真的能救那个年轻人的话,我想是值得的。
“可以,你打这个电话。1873659****。”
我默念了几遍,背了下来。
“记住了?”
“嗯。”
“你的记性不错。”
“我们做律师的,需要记很多东西,我为此专门学过一些方法。”
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下了车,三台车从我身边驶离,汇入车流中。傍晚的夕阳突然让我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