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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的屋基前呆坐着,就是在奶奶和父母亲的櫕基前呆坐着,不言不语,不哭不诉,与任何人也不说话,人家和他说话时,他就静静地听着,以点头或者摇头表示回应。这个样子让邢桂枝、叶兴邦他们非常担心,但也只能偷偷地在远处看望着,因为刘炳辉和邢涛一再告诫说:“这个孩子跟其他小孩子是非常的不同,他知道如何释放内心的悲伤痛楚,他这是在进行自我疗伤呢!他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心里的悲,心里的伤,非常非常地需要孤独,需要在孤独中思想,在孤独中排解,在孤独中消化。不过,这时候内心的情感也是非常非常的脆弱,这与我们军人在战场上面对死亡后回来的心情是一样,这种孤独与宁静最害怕被人打破。”
叶小帅父母亲的头七这一天,天气终于放晴,阳光也比较温和,风也比较清爽。回龙生产队也与往常不同地停了半天工,全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也不同寻常参加了叶小帅父母亲做头七的祭奠礼,在叶兴邦的主持下,也为叶兴国、苗翠花扎了纸人、纸马、纸轿子和灵屋,并排的两个櫕基前分别摆放了三牲鸡、干鱼和腊肉,三小碗米饭,三碗茶水,三盅米酒。叶小帅披着白老布做的孝袍,说是孝袍,实际上就是一块白老布从头上包着,拖到背后,用一根稻草绳拦腰绑在身上,叶小帅一到櫕基前就跪在地上连叩九个头,一边烧着淡黄色香纸,一边口喃喃着什么,既没有哭,也没有恸哭嚎叫,眼睛干干的也没有一丝眼泪,人形飘飘的,神情呆呆的,眼神空空的。看着让人心颤,叫人心酸,令人心痛。
叶兴邦招呼着大家摆放好纸人纸马、纸轿子和纸灵屋,准备开始点火烧送给叶兴国、苗翠花时,五六天来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叶小帅突然开口了,说道:“大爷,等会,我还有祭文要读。”大家很为吃惊,这孩子还准备祭文了?叶兴邦立即回答:“哦,那大家等会。”叶小帅开始诵读祭文:“天之荒荒,地之茫茫;光华跪地,哭祭爹娘!天若有公,何无悲悯?地若有平,何生悲伤?哭我严父,少年佼佼,青年煎煎,中年熬熬,小心翼翼,日月煎熬;哭我慈母,娇年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