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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沧桑;而他那颗未老先衰的心,更没有谁能体味和理解。他一连抽了好几支烟卷,才扔掉了最后一个烟蒂。
刘靖南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熊熊燃烧,似要烧掉他的五脏六腑。他烦躁地站起身,在潮湿的泥土地板上踱来踱去,故意踱出重重的声响,似在发泄忿懑和不满,又似在刺激潘淑禾,向她示威。大约一刻钟过后,靖南捋了捋头发,稳了稳心神,颓然地躺倒在了床上。
夜已经深了,潘淑禾的精神却还亢奋着,毫无睡意,面颊上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痕。她立在床边,看着似睡非睡的远靖南,呵,他面庞的轮廓,线条仍是那么柔和。
刘靖南闭着双目,脑子里乱纷纷的,似乎是第六感官适时地提醒他,他竟睁开了眼睛,冷冷地斜了正打量他的潘淑禾一眼,而后毫不掩饰厌恶地侧转身体,给了她一个漠然的后背。听得潘淑禾脱鞋上床的悉悉索索声,刘靖南真想愤而起身下床,但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竟坚持着没有动。
“靖南,你的主意一定不会改变了吗?我最后再问你这么一句话。”潘淑禾问道。
靖南沉沉地说道:“不会改变了。我一定要跟你离婚,非离不可。希望你放过我。离不成,我就远走高飞。”
潘淑禾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她摇了一下靖南的臂膀,叫道:“靖南,”
“干什么?”靖南问,眼睛并未睁开。
“靖南,这一回,我成全你。我同意跟你离婚,我再也不死拖硬缠你了。”
这话颇让靖南意外,他猜不透潘淑禾的话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半信半疑。可他还是像以往一样对她说:“我是真的为你好,为咱们两个人好。我说过不下一百次了,强扭的瓜不甜。”
潘淑禾说:“这么多年,我哪一天吃的都是苦瓜,流的全是苦泪。”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
“你说哪天就哪天。”
刘靖南不由睁开眼睛,看着潘淑禾。他太了解潘淑禾的个性了,做事执着认真,坚定不移,几乎从来不会开玩笑。他盯着潘淑禾的脸,看不出一点儿玩笑的成份。再说,这也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啊?他对潘淑禾说道:“那就明天,明天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