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脸上的汗水,对我说。
“我梦到狼了,吓死我了。”我说着,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你现在一睡着就做梦,医生说是缺钙,我让你爸去集上给你买钙片了,到打谷场里跟你那群朋友玩玩,晒晒太阳说不定就好了。”
四叔把我从炕上拉了起来,推出了门。
我十六岁了,但个头并不大,在同龄人中,勉强算个中等,四叔是个大个子,拎我就像拎小鸡仔。
村头的打谷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现实和梦里一样,艳阳高照,树叶绿的都发了黑,被太阳照着,闪着星星一样的光芒,打谷场里的枯草节子被晒的发出啪啪的古怪声音。
我找到了编蚂蚱笼子的李军政,从他的手里拿了麦杆,帮我三叔家我的小妹编起了笼子。
一辆白色的皮卡车停在了打谷场上,我和李军政放下了麦杆,和人群一起围向了那辆车。
几个小孩子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那车,我那时候还不认识车牌子,只感觉那车很酷,有一个很大的拖车,拖车上盖着蓝色的棚布。
车停好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看了我小妹一眼,小妹急忙钻在了我的身后,小声地问我:“哥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啊?看着好害怕,是不是回回人。”
回回人指的就是回族人,早些年回族人经常抢汉族人的粮食,因此汉人们就用回人来吓唬调皮的孩子。
“回回人都是穷鬼,那有这样的车。可能是县里的领导下来检查,给我们扶贫来的。”我摸着小妹的脸蛋,卡着她的脖子,对她说。
我在村里见过小车的次数极少,而那极少的几次就是县里的领导来检查,给我们发点衣服,粮食之类的。
“嗯,不是回回就好,可是他们看着还是很吓人。”小妹说。
这群人并不像之前县里来的领导,没有一丝笑容。
阴沉沉的,表情凝重地让人感觉像是出了大事,死了人一样,最后一个下车的是王山炮的叔叔王栓子。
王栓子的那张脸黑透了,沮丧的看上去要哭一样,看到王山炮的父母后,他的头一下子就低下了。
接着王山炮的母亲扑到了车边,一把拉开了拖箱上的布,随后整个人就软在了地上,背过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