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慢慢地和小凤熟悉了,也小心地问过小凤家是哪儿的,小凤调皮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
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哪儿的呢?看着小凤调皮的样子,蔡宗新也笑了,一个女孩子家他不好意思问得过多,他甚至想问小凤的年龄,但觉得这有些不礼貌。
当兵以后,他接触女人极少,每天只和雄性打交道,只和枪炮打交道。作为一个男人,生理的需要都被繁重的体力消耗给冲淡了,也有战友们之间讨论的女性的话题。
班里有几位当兵前就结过婚的,时常给他们讲一些浑段子,讲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故事,也许那不叫浑段子,那是他们的切身体会和经验之谈,虽然这些多半也只能过过嘴瘾,但是却成了他们战斗之余的业余文化生活内容之一。
甚至有人有作战之前,还会给战友交待:“兄弟,我要是在战斗中光荣了,拜托你照顾照顾俺爹娘和媳妇孩子,媳妇交给你我放心,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这些话听上去像笑话一样,但是在战友之间却是一种信任,虽然听上去那么乐观,那么满不在乎,但却是心底的肺腑之言。是啊,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谁知道自己哪一天就要到另一个世界去报到?
听到战友们讲浑段子、讲笑话的时候,蔡宗新一开始有些害羞,时常眠着嘴笑,可是听着老兵们把自己媳妇也要交给战友,蔡宗新怎么也笑不起来。
班里有个比他大两岁的同乡同班战友王长年,当兵前就在家里是订了亲。两个人无话不谈,也时常给他讲他和未婚妻的一些事。大字不识的王长年还请求他给家里写过一些信,虽然那些信绝大多数都没有寄出去,但在王长年看来就像宝贝一样带在身边,他说,等打完仗,我要把这些信都带回去,和彩礼一起给我媳妇送过去。
家里有媳妇,是王长年最得意的事情,也正因为这一点,在有战友给他开玩笑说自己光荣了你去照顾一下我老婆的时候,王长年总会不屑一顾地摇摇头:“你找小蔡同志吧,俺是有老婆的人。”
每到这时,就有人问:那你光荣了,你媳妇要谁照顾啊?
听到这话,王长年就装作生气起来,我怎么会光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