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文慢慢颔首,并未多言,上了步辇入了宫,而林将军则一步不离地跟在后面,且不说李秉文觉不觉得烦人,单单她苏纯就觉得烦了!
这哪是将军,说是贴身侍卫还差不多!
苏纯看了李秉文一眼,他面色如常,似乎早已习惯了。
拐过几个园林又穿过几道拱门,步辇便来到了风鸾宫,门前,李秉文抱着苏纯下来刚要进去,一老太监便站了出来,抬手朝着李秉文送了送,面带笑意。
李秉文摸着苏纯的手顿了顿。
“陛下……太后不喜这个,老奴也是怕您再被罚,所以才斗胆请您把它交于老奴。”
李秉文看了一眼苏纯,坦然笑着将它递过去了。那老宦官显然是个做粗活来的,手上的茧厚厚一层,隔着皮毛都觉得难受,它冲李秉文叫了几声。
李秉文只是无奈笑了笑,似乎是在对它说
“要小心,别闹出什么事来。”
苏纯在宦官手中被桎梏,挣扎不得,要不是不能在凡人面前暴露,她早就动用仙法挣脱了。无奈,她只能垂下了四肢,目送李秉文进入其中。
宦官见他进去,笑意一凝,低头看了眼这只狐狸。
“……你说你,怎么就和这位扯上关系了呢?”
苏纯一顿,听这暗藏的冷意,预感不妙。
——是了,宫斗之中可不是只有妃嫔相互争,这其中的利益网络牵扯更广,就算母子相残也不是……并无可能。
凤鸾宫内,美人榻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快四十多岁的女人,金摇凤簪缀云髻,灿金珠珞垂鬓角,眉间一牡丹花钿栩栩如生,她锦袖堆叠,一双纤手轻碰茶盏。
一侧鎏金博山炉盛着窗外的光芒,流光溢彩地送出娉婷袅娜的熏香烟雾,它们氤氲在那金线绣的万鸟朝凤裙袖前,若是一个不注意,大抵会在这朦胧之中,觉得那凤是活的吧。
“琛儿,怎的一声不吭便去坊间了?”
太后轻轻吹着茶水,叶渣翻腾。
李秉文一撩衣袍,跪了下来。
“母后恕罪,只是儿臣以为林将军会告诉您的……。”
太后气息一停,她端着茶盏,垂着眸看着面前这个跪着的人。
“陛下的意思是,哀家为你寻林将军做侍卫,是为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儿臣绝无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