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小的点,被时光错落,用指尖轻轻一跃,或出现,或消失,或伤心,或快乐。
我不知道我是被回忆偷去的,还是怎么样的,不管怎么着,我确确实实曾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这就够了。
我会祭奠我的青春,纪念我生命中的那些一直陪伴我的过客们。
我只记得我六岁以后的事情,1994年的春天我出生在甘南的某个小镇,阳春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三月份的甘南却依旧大雪飞扬,冬天完完全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2006年我在甘肃的某个小城市,卖过孤单,卖过明媚,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疯子,而我只有自己知道我是不是疯了。
有时候站在卧室的窗子前,看微风轻轻撩起咖啡色窗帘的裙摆,转过身去享受阳光的亲吻我就在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到来会不会是个错误。
“央金,你看,那些带着花花绿绿帽子的人是干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呀,估计是来给我们送糖的吧。你给我说说看,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也许是来让我们上学的。”
远处的山坡上两个扎着小辫的姑娘静静说着话,夕阳映红的脸颊,藏服的袖子被晚风吹得扑啦啦地飞。
我所在的小镇是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二十年前,这里的一切都保存的原始状态,人们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一切都安静祥和。
一堆堆玛尼石在山脚或山间坐落,温文尔雅,五颜六色的经幡在蓝色天空怀抱中喃喃自语,老阿妈手中的转经筒铿锵有力,一圈圈转动,仿佛在向世人诉说尘世的轮回。
那时雪山美丽,静默在山脚下的草地,被时光铺满了各种鲜艳的花朵,高原上的夏天短暂而又热烈,阳光总是微笑灿烂。
我很喜欢这样美好而又安详的景色,因为这里长满了我和央金小小的梦想,想要出去看看外面世界的梦想。
央金是跟我在一起在马背上长大的姑娘,有人说,生长在草原上的姑娘有一种野性的善良,是的,央金正是这样,而我却是一个意外生长在高原上的汉族姑娘,虽然在草原长大,骨子里也有野性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