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大亮,太阳已经跳了出来,亭伯拿起貔貅一摇,果真里面已经不是闷闷的声音,而是两个硬物碰撞的声音,异常清脆。
陆紫芷的心一阵抽疼,捂着嘴强忍抽泣,亭伯也强忍着眼泪,极力不在陆紫苜面前表现出来。
“这是三弟的缩命,不是你我可以逆转。”瀛伯抱起貔貅,依旧淡淡道:“这貔貅暂时放我这里保管,你们先去阮公墩看望三弟,我随后就到。”
亭伯咽哽着答应了,他想起五百年前元华公重新把七宝分散的时候,阮伯自己要求把绿松石变成他的舌头,他自信地说放嘴里谁也发现不了,结果却被得陇一眼看穿。
陆紫苜也是心情沉重,一言不发,跟在亭伯身后向阮公墩前行。
“你不要自责。”亭伯读懂了陆紫苜的心思。“一切皆有定数,这些事不是你可左右,要怪只能怪三弟自己的命。”
“我要是不去讨要蓝宝就好了,阮伯就不会被割舌头……”陆紫苜放声大哭起来,亭伯紧紧搂着陆紫苜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阮公墩与湖心亭相隔很近,大小也差不多,但都比小瀛州小好几倍。虽然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花鸟鱼虫一样不少,甚至比小瀛州还要精致一些,好如一个小型的园艺盆景,小而精,别有一番韵味。
下到阮公墩,到得阮伯卧室,只见侍从正坐床边无声的垂泪,瘦弱的阮伯躺在床上,已呈昏迷之势。
亭伯见状不觉又红了眼眶,陆紫苜一看到阮伯眼泪就不自主地又掉了下来。虽然阮伯平时对自己说不上好,甚至有点严厉,但总体还是大公无私,以礼相待,如今遭此劫难,全因自已,真是罪不可恕。
“阮伯还会醒过来吗?”侍从怯怯地问。
“可能醒来,也可能醒不来。”瀛伯带着允儿大踏步进来。
陆紫苜自觉地往边上挪了几步,低头忍泪,让出床前的位置。
瀛伯仔细端详了阮伯,又拿起阮伯的手把了把脉,这才说道:“三弟已进入昏迷状态,头顶的钢钎是主因。”
“能拔出来吗?”陆紫苜虽然极力掩饰哭腔,但鼻音还是很重。
“不能拔。真儿,你负责给三弟每天擦洗身体,换洗衣物,保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