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祥的意思,一阵尖尖的叫喊声就从柜台里飞出来了:“你说你拿来十二个,谁见着了?哪儿呢?”“我不是告诉你,我已经把它们放在木格子里了。”那人低声说。“放在木格子里?那谁知你放了几个呀?十二个?我兴许还说二十个呢!”“你——”他顿时忿然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说:“我明明放了十二个,你不相信?”他回头看了看周围,似乎想找个证人,却又把话咽回去了,“你……我宁可不要你的钱,可你得把话说清楚了!”他不像要吵架的样子,却也不让人。“清楚?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戴着白三角头巾的服务员咄咄逼人,眼看一场“人造”的暴风雨就要降临,四周顿时围上来一帮终日无事、专看热闹的人。“得得得——”傅云祥扔了吸管,把手里的汽水瓶一撂,拨开人群走进去。“别吵啦别吵啦,这位大姐服务态度顶顶优秀,一个瓶一个坑不含糊,赶明儿奖金可跑不了啦!来,我给他当个证人,十二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信我帮你数数!你要乐意把奖金分我一半儿!”他嬉皮笑脸地把那木箱子摇得哗啦哗啦响。“谁要你数!”女服务员瞪他一眼。“要不这十二个瓶子算我的,豁出来才块把钱,回头盘货清账多了再给我打电话!”他装模作样地把两块钱递过去。女服务员禁不住“哧”一声笑了:“快走吧,摊上你们这号皮子,哼!”傅云祥推了一把那个发呆的小伙子,挤出了人群,高声对他说:“往后可记着点儿,别这么傻气了!你好心好意帮她放好,她还信不着你呢,人哪!”他感慨地摇摇头,得意地朝芩芩飞了一眼,意思是说:“瞧我的,怎么样?”那个人一句话没说,不好意思地朝傅云祥点了点头,走开去,头也没回。芩芩只记得他黑黑的皮肤,一双眼睛不大,但很亮。对了,衬衫上就别着这么一只飞跑的小鹿。当然是他,一点没错。从外表看,他脸上有一种深思的神情,怎么会连汽水瓶怎么退都不知道?除非是那种心地过于纯正的人,相信别人都同他一样天真无邪,这种人现在可是实在不多……
老费,最近你注意报纸杂志上发表的那些关干经济改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