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有不重的擦伤之外,她还活着。
然后她就去寻找刚才推她的那个男人。她找到了,可是马上就被吓倒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躺在车轮底下。静静地躺着,没有一点声音。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下流出来,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溪,然后缓缓地注入旁边的水洼。
他沾满鲜血的右手里还紧紧地抓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小女孩,和小雨长的一模一样。
那一刻,小雨眼睛里所看到的,都是妖艳的红色,红的刺眼……
司机慌慌张张地下车,打电话。他没有工夫去骂小雨。
小雨就一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没有看到小雨,他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救护车像阵风般赶了过来,把男人抬上了担架。
没有人注意到小雨。
小雨也没有说话,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一束花。是黑色的花,她从来都没见过黑色的花。只是花上染满了男人的鲜血,黑色和红色交错着,有种绝望的美。
她忽然想到了妈妈,她开始害怕,她拼命地跑回家。
脚上沾满了泥土,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脚下溅起一朵朵水花,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的家是这么远。
小雨跑的直喘粗气,终于推来了大门。
家里异常的安静,没有熟悉的妈妈的声音问她又去哪里玩了,只有可恶的知了不知躲在哪棵树上对着她尖叫,仿佛是在提醒她刚才的事情。
小雨越来越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过这种恐惧。
即使是没有灯光的深夜,听着冬日狂吼的北风,她的耳边像是有魔鬼在狞笑,她也没有这么害怕。
那时,有妈妈。只要有妈妈,就算是没有了一切,只要有妈妈就够了。可是……
推开紧闭的房门,小雨愣住了。
房间里有两个陌生的人,见到她回来,连忙抹了抹眼睛。
小雨茫然地看着他们,她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认识她。不,应该是认识妈妈。
小雨,你去哪里了?一个女人问她。
小雨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到妈妈的床前,叫了一声:妈妈。
声音很轻很轻。
小雨也很奇怪,自己以前都是很大声地叫妈妈的,妈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