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艰涩启唇。
真相呼之欲出，又如鲠在喉。
盯着伯母红红的眼，她还是缴了械，“瑾川说得对，孙佳倪嫉妒乱说的。”
“真的？”
“我们好着呢。”白乔汐莞尔，弯腰抱住她。
伯母年过半百，却孩子般抱紧了白乔汐，一瞬间破涕为笑：“我就说你们感情好。”
伯母拍了下万瑾川的手臂，一脸嗔怪：“臭小子，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喜欢姓孙那丫头，她心机太重。你加把劲，让我年底抱上孙子，听见没有？”
“知道了妈。”
白乔汐陪着伯母说了会话，等她睡下，给她盖好被子才出病房。
长廊的灯光昏黄晦暗，万瑾川站在灯底下，一张脸映得明明灭灭，听到背后脚步声，他掐灭手里的烟，转头看她，“今天的事，谢了。”
他嗓音喑哑，是伤心过度的体现。
人性泯灭，孝心倒存有几分。
白乔汐漠然地挪开视线，想走，他阔步而来，从背后勾住她的手腕。
“再配合下我。”
白乔汐甩开他，仰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哼笑问，“你以什么资格命令我啊？”
不是质问，是很寡淡的口吻。
现在他对她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今天我没跟你妈说，是看在往日情分，改天你找个合适的时间坦白。”
她不可能永远陪他演戏。
没那闲工夫。
万瑾川眉心紧锁，下巴瘦削的弧线紧绷，盯着她良久才开口，“她时日无多了，既然你跟我演了三年戏，再多几日也无妨。”
他的语气，势在必得。
好一句无妨。
白乔汐精致的脸蛋上沉着几分怒，强行压着，“该做的我会做，但是尽孝，你还是让你的未婚妻上。”
她句句嘲弄。
从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万瑾川说话，还能全身而退的。
可偏偏母亲太喜欢这女人，他不想她抱憾而终。
自知理亏，万瑾川抿了抿薄唇，凛着嗓音道：“国内旅游业日渐发达，晚汐想入行不会轻松，我帮你牵线。”
“不必。”
不愧是商人，一字一句皆是谈判。
床前尽孝的事都能跟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混为一谈，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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