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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把黄皮子弄死后,这事情就好办许多,这毕竟样也算是帮了那些“客人”一把,替他们报了被黄皮子毁了尸骨的仇。
我看二黑对那黄皮子已经失去了兴趣,便嘱咐斌子:“斌子,你用铁锹把那黄皮子弄出这枣林子。
别埋,点把火给烧了,留着不吉利。”
斌子犹豫了下,担心道:“狗哥,留你们三个人……”
我叹了口气,敲了下斌子的脑袋,无奈道:“快去吧你,跟你说多少次了,我解决不了的事,留多少人在这也没用,快走快走。”
斌子不再磨叽,端起铁锹就一把给那黄皮子铲起来,倒是整个过程一直用余光瞥那二黑,像是生怕它把自己也咬成那样。
二黑见那黄皮子被铲走后,并没有跑回我身边,而是来到先前那洞口处,用爪子不停的刨土。
看了会,我才明白过来,是为了把黄皮子丢出来的人骨头给掩埋住。
等二黑把这件事情做完后,我对做法这事的把握又多了一分,这些“客人”理应不会不识抬举吧。
“您二位现在就去给我点那纸钱吧,全部点着后,要退到离我十三米外的地方,做好后给我个信。”
说完这话后,我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开始把手搓热乎,来到了离我最近的那堆纸钱前面。
用打火机把这堆纸钱点燃后,我便双手成掌,合在胸前,只等李建国他们二人的信号了。
正当我面前这堆火着的正旺的时候,李建国的声音响了起来:“相爷,好了。”
待话音落下后,藏地菩萨转生咒立马脱口而出。
“天叱叱,地叱叱,苦网变成佛袈裟。山中鸟兽扫巢穴,水中鱼鳖尽扫沙,六道轮回鬼物多,莫要留恋人间错。
若有一个走不脱,恳请山神水将鬼阎罗来救他。”
念这转生咒的时候,我双脚自然也没闲着,按那北斗七星的排列阵势在这片枣树林兜起了圈子。
整整三圈过后,我才停了下来,那转生咒不知念了多少遍,一时间口舌干的不行。
我使劲榨出口唾沫润了下嗓子,然后吆喝道:“各位前辈,拿了这钱速去投胎吧,何苦还要留意尘世间的种种。
李家老爷子已死,膝下又折一子,现如今我们又替你们去了黄二大爷,恩恩怨怨已然还清,别再纠缠了。”
吆喝完这些后,我又转过身子喊道:“李家人拿纸钱来!”
李建国对这些客人怀恨在心不假,但他识大体,知道眼下这动作不能有一丝的耽误。
听到我话后,双手托着纸钱就恭敬的弯腰,把纸钱呈现在我面前。
我把纸钱接过来后,靠着之前燃烧剩下的余烬给引着,随着那火光亮起来,我再把纸钱逐一摊开,让它们与氧气充分接触到。
等它燃烧的差不多有三分之一那么多的时候,我揪住纸钱的一角就使劲的往空中抛了上去。
一刹那,只见一颗硕大无比的火球在空中摇摆,奇怪的是,这颗火球并没有立即随风飘散熄灭,而是突兀的悬浮在空中。
李建国对眼前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伏在我耳边小声问我:“相爷,这是?”
“那些客人在收你李家的钱了,从今以后,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李家了。
老爷子也可以下葬了。”
李建国听完我话后,微微低下了头,双手呈抱礼,对我鞠躬道:“相爷,谢谢了。”
我能清楚地感到李建国的感谢,确实是由心而发,我还礼让他起来后,补充道:“不要谢我,等火球燃烧完后,你还是去答谢那些客人吧。
如果他们打心底里不肯原谅你,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说完这番话后,我拍拍李建国的肩膀,便缓步离开了这里,二黑见状立即跟了上来。
“人常说,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可前人要作了孽,那后人就只能还债了。”
我这正想着,斌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狗哥!”
抬头瞅一眼后,我发现这家伙还隔着我有百八里地了,估计是觉得我能活着从那出来忒他妈不容易,才情绪这么激动的。
不一会,斌子就噗呲噗呲喘着粗气来到了我跟前:“咋……咋样了……狗哥。李家的……那老头子呢?”
我微微一笑:“完事了,把钱收好后,晚上买几个菜去我家吃饭吧。”
斌子一听这话,痛苦的答道:“得嘞!”
如此一来,李家的事情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其实按道理讲,我应该再待一晚上,一是赏李家人脸,吃一顿饭,二是再确定下,他家老爷子是否真的不会再闹出事情。
但家里爷爷那边我实在放心不下,就找了个借口,然后又把二黑留下,这才给推脱掉了。
可最后李建国还是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去,说到底我心里清楚,他是想借着送我回家这个好说辞认地方,好再遇上什么特殊情况,直接干过来找我。
等我回到家后,李建国不再停留,没登门歇歇啥的,直接又开车回去了,毕竟他现在是一家之主。
如我所说明天确定能出殡的话,那事情肯定是一堆接着一堆,况且不过他家老爷子,还有一个弟弟了。
斌子没跟我们一同回来,在村口那就下车去饭店要菜了。
“爷爷!我回来了。”
推开大门,我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紧接着,屋子里就响起了我千思万想的声音:“鬼叫啥,你爷爷我耳朵又不背。”
听到了爷爷的声音,我这才确定他没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三两步小跑进到里屋后,我发现屋里还亮着蜡烛,只不过爷爷这次把灯打开了,而灯盏旁边的蜡油,多的已经铺满了一整张桌子。
我咽了口唾沫,难以置信的问道:“爷爷,这灯盏上的蜡烛,你不会自打我走后,就一直挨着换,没停过吧?”
爷爷没回答我问题,而是一口气把蜡烛吹灭,紧接着又挺了下腰杆,抱怨道:“你小子可折腾死爷爷了。”
“啥?”我一脸懵逼的盯着爷爷,心说:“明明是您老折腾我好不好,这一趟给我整的云里雾里的,要不是您给我来了个电话,我还真以为您升天了。”
“孩子,你可知道你为什么名叫三康吗?”
“啊?”这下我是真搞不懂爷爷了,怎么今天说起话来,东一茬西一搭的。
“因为我二爷爷曾为我卜卦,说我命中有三次大劫,用‘三康’两字来平灾去难。”
爷爷点头道:“不错,不过你虽然知道有三次大劫,但我从没有告诉你这三劫是那三劫。”
我试探性的问道:“李家的那件事算吗?”
爷爷苦笑一声:“要那种小事都算是你命中三劫之一,你二爷爷还怎会在外受苦二十年,你父亲他也不用在外替你寻破解之法了。”
“我老爹!他不是在外面打工吗?”
爷爷晃了晃头,把烟杆子递到我手里后,一屁股坐到了炕上:“让爷爷抽两口。”
我没再说话,从抽屉里把烟丝拿出来倒了进去,然后摁实,抵还给爷爷。
当我把点燃的火柴放在烟杆子头上后,爷爷轻车熟路的猛嘬了两口,随着烟雾缓缓喷出,爷爷也再次对我开口道:“孩子,现在是时候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我想经过这次李家的事,你也该相信爷爷之前跟你吹嘘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了吧。”
我老老实的点点头,没有反驳。
“孩子,我问你,人有眼睛,所以看到了光,人有耳朵,所以听到了声音,人有触觉,才感知到了这世上的固态也液态的物质,是不是?”
我点头道:“不错。”
“那如果你没有眼睛,没有了视觉,是不是就看不到光,失去了一种能力?”
我继续点头。
“换而言之,假如你身上多了一种器官,是不是代表你多了一样常人没有的能力。”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爷爷所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开口问道:“爷爷,难道你所说的那些有本事的人,就是因为比常人多了一种器官吗?”
爷爷颇为欣慰的看了我一眼:“对,就是这么回事。”
说完这话后,爷爷把烟杆子放了下来,转手拿起了平常在手里盘着玩的玉球。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其他原因,我忽然发现爷爷眼睛的瞳孔发生了变化。
而这对玉球在爷爷手里转了两圈后,突然停止下来,交碰在了一起,紧接着只见爷爷的手上青筋毕露。
随着“咔嚓”一声,这对玉球直接裂个稀巴烂。
一时间,我只感觉我下巴是脱臼的,嘴巴完全闭合不上。
不过这还不算完,爷爷立即又掐诀念道:“七难即灭,七里即星,喜鹊来报,寿命长远……”
这段口诀我之前背过,是七七鹊鸟歌,据说念完这段口诀能改自己一天的运势,可我用了不下百次,却一次都没灵验。
然而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数只喜鹊的叫声。
我僵硬的把脖子扭动了一下,开口问爷爷:“爷爷,你说的那是什么器官啊,这么厉害。”
爷爷抬起食指指了下自己的额头,回答道:“这个器官,叫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