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烟草的农夫和穷汉才这么抽烟,拿薄纸一卷,没有用烟杆烟斗抽烟的韵味,又浓又冲,很给劲儿。阿大重重的吸了一口,四肢百骸仿佛都散着烟气,非常满足。
“走的时候你把船锁好了么?”阿二舔着烟屁股。
“嗯。”阿大点头,“我把钥匙放在你枕头底下了。”
阿二啐了一口,“妈的!现在我们家破屋里没人,可别有人进去偷东西,摸了钥匙把船偷走。”
“早知道你也出海……我……我还买了米把米缸装满了。”阿大说。
“回去的时候,那些米都该长霉了。”阿二幽幽的说。
两兄弟各自抽烟,久久的没有说话。
阿二忽然吐掉烟蒂,从阴影里跳出去,猛地抓住哥哥的衣领,眼神凶的像条小狼,“我们兄弟俩从小到大什么都一起用,裤子都换着穿,可是阿莲例外,这次我不让你!我就这一件事不让你!我知道你也不会让我!”
“我……我……”阿大厚实的嘴唇翕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哥哥,大家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官家给那么多钱,能是好差事?深航?这几年每年都有官家的大船沉在深海里,怎么沉的?谁知道?”阿二的声音嘶哑,眼睛通红,“愿意上这条船的不都是为了钱?你要钱干什么?除了给阿莲的聘礼,我们兄弟俩谁都没有用钱的地方!这些年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心里都清楚!”
“我……我……”阿大的脸涨得通红。
“我还以为你不会骗我,结果你偷偷的就报了名,你报名就报名,还跟我说这条船不能上,危险!”阿二猛地推开哥哥,摇着头往后退去,“我偷偷出来,这几天老想着你找不到我该多担心,可你也来了……你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里多凉?哈哈!我们兄弟一样的鬼心眼儿,亏人家都说你老实,我俩还真是兄弟阿!”
“也好也好!”他咬着牙,“反正挑明了,大家都在明处争!”
“让阿莲选,她跟谁走,另一个人就滚出莲石港,都听他的!”阿二一摔舱门出去了。
阿大低着头,默默的站了很久。他赤着脚,脚边的布包里是郑三炮给他的那双破水兵靴,他本想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