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恨与哀,因为这世间本就有很多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东西,用愈葳蕤的词藻反而愈显拙劣,用愈繁多的言语反而愈显幼稚。
生便是生,死便是死,情便是情,仇便是仇。个中滋味只有置身其中以心尝试,才知痛楚与欢乐。一个人的心,世上本就没有任何文字能了解它。
这时,诸葛离也已看出了林忘我的异状,忙起身扶他坐下,惶然道:“忘儿,你怎么了?忘儿,你没事吧……忘儿都是三叔不好,三叔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你千万不要当真。”说完“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指印鲜红,响声清脆。
诸葛离自幼跟随恩师浪迹江湖,于亲情甚是淡泊。但不知为何随着年岁愈大,对亲情愈是渴望。时常心惧自己寂寞孤独抑或疾病缠身时,在自己身傍的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而是平素不识的生人。是以眼下见林忘我神情恍惚,举止痴呆,心中甚是自责,只觉这一切俱是因己而起,心中惶惶。只企望林忘我少年身心,能从大悲痛、大伤心中脱离。重新恢复对生活的希望。
诸葛离将林忘我搂在怀中,戚然道:“忘儿,你母亲虽害了二哥,却也是迫不得已,为人所持,并非心有怨恨。何况两人生前恩爱,死后也是同埋一处。你身为二哥独子,若有什么闪失,岂不是令二哥九泉之下死不瞑目么。”
林忘我面有忿色,咬牙道:“三叔,我母亲当初受谁所迫?我必杀他为我父亲报仇。”
诸葛离似是想到了什么,湿润的双眼中充满惧怖之情,仿佛从眼中看到了极为恐怖之事,喃喃道:“忘儿,报不得,报不得。”
林忘我跳起来嘶声道:“三叔,为什么报不得仇?难道任由杀父仇人逍遥快活不成?”
诸葛离站起身来,将玉佩挂在林忘我脖颈上,道:“忘儿,二哥曾希望你一辈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永不干涉江湖之事。我答应教你武功,已大大违背二哥遗愿,如今我只盼你习武强身,于报仇一事再也休提,你这一生若能平淡安乐,对二哥,对我,对你母亲来说比什么都好。”
他左手托着玉佩,微笑道:“这玉佩,是你母亲给二哥的定情之物,二哥珍之甚重,你以后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