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风笑着叫她老婆，是北清婉无数次期盼的画面。
她想，自己已经放下了，这个是送给以前爱着程时风的那个北清婉。
章助理没见过这么简单的诉求，同时心里溢出酸楚，因为太简单了，然而她要求的男人却冷硬的开口：“我做不到。”
北清婉很平静，被程时风打击惯了，得不到也能轻易的放弃了。
“第三个要求，让我抱抱你。然后，我马上签字。”
程时风拧紧眉头，慢慢站起来，高挺的身躯依然紧绷，像个木头般立在那里。
北清婉笑着走近，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他的脸。
以往，每一次这样，都会被他抓住手嫌恶地甩开。
此刻她不想再看到他露出那样的神色，便不敢真的摸上去。
北清婉都有些奇怪，自己对程时风，怎么会有那么多一往无前的勇气？
而那个勇敢的北清婉，终究是死在了火里。
飞蛾扑火的火。
感觉到北清婉离自己很近，程时风的心跳霎时乱了节拍，他屏住呼吸，感觉到一个瘦小的身子投入自己的胸膛，是那么契合。
北清婉眨了眨干涩的眼，想起一句话：“不想撞南墙了，想撞先生的胸膛。”
现实是，她撞破了南墙，却发现了一片荒芜。
这个怀抱，没有她以为的温暖安心，只觉得好冷。
北清婉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喊道：“老公……”
还记得结婚后，自己第一次叫他老公，他嫌恶地说：“你这么叫我，很恶心。”
程时风一瞬间像是着了魔，伸出手回抱，她却像是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的心沉了沉，竟感到怀里有些空落。
章助理已经退到角落，眼睛发酸，看到北清婉拿起笔，看也不看直接签了名，忍不住开口：“北小姐，你都不看的吗？”
“无所谓了。”北清婉笑笑，对程时风已经别无所求。
章助理见程时风没有别的指示，便收好离婚协议，退了出去。
屋内，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北清婉先打破沉默。
“王云卿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程时风很不习惯北清婉这么平淡，明明昨天还那么闹腾。
他薄唇轻掀，说道：“下午两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