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家顶级地方做妈咪,凭我的本事,一年挣一百万,不难。平阳差一些,一年净落个六、七十万也不难。尤其是今年经济形势看好,价格还可以上个台阶。钱好挣,我三十六岁本命年就可以回家了。钱好挣,也是姐妹们不肯收手的原因。我手里有七、八张王牌,刚入行时,理想都是挣个三、五十万回去开个服装店,嫁个好老公。等挣到了三、五十万,理想都变了。这七、八个人,已经有三个在家乡办了企业,都让家里人打理着,自己又出山了。”
王思凡问:“具体的收入和开销,你能不能说说?她们受到恶劣势力的伤害,肯定与收入有关。”
多多说:“中低档的,我不大清楚,我就说说北京和咱平阳高档的吧。北京的坐台费是四百到五百,平阳是三百,妈咪的一份由客人出,也是这么多。这一时段的收入,要算合法收入吧,因为这些歌厅什么的,都有执照。每天我介绍出去三个小姐,我能收九百。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两、三点,总能介绍出去四、五个或五、六个。另一份是出台小姐事后给妈咪。北京小姐的出台费起价是一千五,咱平阳是一千,妈咪从中提三成。一晚上呢,介绍出去的小姐总有三、两个出台。所以,我说在平阳每月的毛收入应该有个七、八万。”
王思凡突然间对自己、对多多都生出了厌恶。一个妈咪坐在自己对面大谈生意经,自己竟还主动要求自己涉世未深的女儿陪听,设这样一局,不是吃错药了,又是什么?要命的是,眼前这个妈咪还在剥削妓女们,而她从前又做过多年受人剥削的妓女……复杂的心绪让王思凡理不清楚。好在她还明白一点:多多是她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才被撞上的自己今天的客人。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强笑着说:“多多,出台后的事,妈咪能知道吗?你就不怕出台的小姐赖账?”
“不会的,不会的。”多多赶紧说明,“行有行规。她要是不给钱,我只用跟其他妈咪说:某某不懂规矩,这样恁凭她貌若天仙,功夫一流,她也只能一晚又一晚地白坐大堂。因为中国最顶级的娱乐场所,采取的是分销而不是直销,小姐需要经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