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古力的愤怒是对自己的愤怒,也是对农场处境的愤怒。当一个士兵如此刻苦训练,想练习射击的时候,却没有武器供他操练,李古力又怎么会不愤怒?
李古力忍受不住石虎举枪放下的动作,他腾地起身,旋风一般向石虎奔去。
李古力跑到石虎面前,劈手夺过他的木枪,喀嚓一声用力折断。
石虎怔住了,惊呆了。
“怎么了?班长?”石虎的脸阴沉得就象山雨欲来之势。气氛陡然凝固,凝固得象时间停滞不前。
李古力奋力把两截木棍扔得很远。冷冷甩给石虎一句话:“你这是干嘛?这是练习操枪吗?你这是在玩游戏!”
“班长,我不是在玩游戏啊!我真的是在练习操枪!”石虎申辩,语气中透露出天大的冤枉。
“我的意思是说,木枪是小孩子玩的,不是我们军人用的!用木枪训练瞄准,练习操枪,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李古力提高嗓门,咆哮起来。
石虎再次惊呆了,他没想到班长会无缘无故地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真的想练习操枪,可是我们没枪啊!我想看看真枪,我都好长时间都没看到真枪了......”石虎嘟噜,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你想看真枪,是吗?”
“是!”石虎回答得很快,这的确是他此时的愿望。
“那好!明天你去城区买一点日常用品,顺便去支队看看,支队门口的卫兵就拿着真枪!”李古力转过身,吩咐石虎,语气有些呜咽。可石虎根本没注意到班长的变化,他一听见可以去支队,可以看到真枪,顿时欢喜雀跃起来。
唉,石虎毕竟是一个17岁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石虎背好水壶挂包,便出发了,李古力撵来,往石虎挂包里塞上几个白花花的馒头,叮嘱他外出要注意军容军纪,不要闹事。石虎龇牙咧齿地笑了,贝壳样的牙齿和漆黑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石虎唱着歌儿,向东江城跳跃着跑去时,李古力在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李古力知道,今后决没有现在的平静。因为石虎此时就是一颗子弹,当子弹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时候,子弹便不是子弹,而是炸弹。
石虎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出农场的范围,在公路上等到一辆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