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纪奶奶也不会放任你胡来,我等着你,等你用渭城最隆重唯美的婚礼来娶我!”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极度的饥渴再次将关常乐从昏迷中揪醒,她发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关常乐闭眼,眼角泪水掩没在无声无迹的夜色中。
“救命……安宴,救我……听我解释……安宴……”微弱嘶哑的求救声被困禁在空荡荡的观庭别墅内,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拍门,都得不到一丝回应。
时间在无休无止的疼痛和饥渴的双重鞭挞下,一分一秒都成了吞噬意志的煎熬。
天亮了,天黑了,光暗交替,可依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没有一个人……
无法抑制缓解的剧痛、混乱无解的空白记忆、营养急速的缺失,都在加速着身体的衰败。冻伤太厉害,体内的金属管反而有种火烫的错觉,像是已经长合在肉里的赤红钢刀,每一个呼吸,每一分移动都加剧着痛楚。
可比身体更冷更灼痛的,是那颗快要濒死的心脏……
安宴……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她咬紧牙关,在黑暗中艰难爬行,终于摸索到床边,双臂借力将自己撑坐起。扯下床单,含在嘴里,颤抖的手探入裙下。关常乐背脊剧烈颤抖,终于当啷一声,金属管掉落地板,发出一声轻微而刺耳的的声响。
红裙再次被冷汗湿透,关常乐躺在地上,发颤的手指抚过裙上繁复精美的刺绣。
这件虽不是嫁衣,却是她一针一线,亲手为新婚的日子缝制,比任何昂贵的婚纱都意义重大。可如今,却成了一团满是褶皱的肮脏破布。
缝制时有多期待快乐,如今,就有多绝望讽刺。
纪安宴有洁癖,卧室没有设计套内洗漱室,如今却成了置她于死地的致命缺陷。
关常乐忍痛勉力搬起装饰塑像,狠狠砸在落地窗之上。然而直至力竭,上面连一丝痕迹都没有,落地窗看似普通,却是采用复合材料的防弹玻璃。
目光落在鱼缸上,缸内的珍贵热带鱼五彩斑斓,优哉游哉,冷眼俯视她的绝境。
可虚弱不堪的身体连站都站不稳,刚攀住缸沿,缸架倾倒,鱼缸砰然炸裂,水花四溅。她摔倒在一地尖锐的玻璃碎片上,鲜血迅速在水中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