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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灯的燃料特殊,配方里千岁金的比例不低,点起来很亮,花费也相当高。
余墨痕心头闪过一个因为年代久远而格外昏暗的画面。
她很小的时候,曾经就着一盏比面前这支还要虚弱得多的烛光,观察一只齐国人的孩子拿来玩的机动小鼓。
那只可以自己敲出节奏的小鼓已经破烂了,铁皮锈出了一个洞。小余墨痕却就着那不大的洞,眯着一只眼仔细瞧里头的机件,看得兴致勃勃。
然后有人一手扇灭了蜡烛,顺势给了她一巴掌。
“小败家娘们儿,烧光你爹的辛苦钱蛮开心吧。”
时隔多年,余墨痕觉得自己的脸颊再度烧了起来。可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元凭之了,只能象征性地摆手,“其实不用的……我看得见。”
“光用蜡烛怎么看得清楚?你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元凭之的笑容如同汽灯的光芒一样温暖而明朗。他又嘱咐道,“有人来问,就说是我路过的时候让你点的。我刚从外面回来,大门口那个当值的孩子知道我往这边走了。”
余墨痕点点头,心情有点复杂。
她活了十多年,这是头一回有人替她点灯。
元凭之却显然只将此事当做举手之劳,并未多留意。他趁着亮起来的灯光,扫了一眼余墨痕身边摞着的另外两副旧甲,还有旁边那些不同制式的甲胄上拆下来的机件,就道,“你们徐夫子疯了?一次让你描这么多图?”
“我……”余墨痕脸一红,实在不好解释说这是卫临远攒了十几天的功课。她心里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借口,结巴了半天才道,“我觉得这几副偃甲设计上可能有毛病,腰下这里坏得比其他地方都厉害。我想修一修,还原一下,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果然是个好学生呀。”元凭之赞许地看着她。
“……啊?”余墨痕有点摸不着头脑。
“善于观察,愿意思考,这都是好事情,”元凭之显然已经扮演起了夫子的角色,他略微一顿,就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提示。这几副轻甲早就淘汰了,它们服役的年代,偃甲上的‘龙腰’,也就是驱动偃甲的机甲盒,可比现在重得多——得有几十斤吧。”
“原来是这样,”余墨痕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