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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早。言哥儿还没来,稍等上一等。待会儿我领着你们姐弟两个一起去正和堂请安。”
定北侯府传承百年有余,极重门风孝道。太夫人健在,三个儿媳每日的晨昏定省是绝不能少的。
所有儿孙晚辈,也是如此。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
很快,一个男童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童约有七岁,眉眼精致,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半大的孩童,正是淘气捣蛋的年龄。这个男童却是少见的文雅清秀,举止有度。
进来之后,男童一本正经地抱拳,喊了声母亲,又转向姜毓宁:“姐姐今日倒是来的早。”
这个男童,正是姜谨言!
姜湛唯一的儿子,姜家唯一的嫡出血脉,定北侯府将来的继承人!
姜毓宁看着当年疼爱至极不惜为他做任何事的胞弟,心里涌起的,却是复杂得难以名状的情绪。
憎恶,厌弃,愤怒,懊恼,还有悔之莫及……
然而,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平静自然,眼中流露出和往日一般的明朗笑意:“我今日起得早,便来得早了一些。”
比做戏,谁能及得上执掌朝政后宫数年的她?
看到儿子,沈氏冷漠淡然的神情陡然变了,眉眼间俱是温软的笑意:“阿言,早饭吃过了没有?”
姜家家规严谨,男孩到了五岁,不得和母亲同住。免得长于妇人之手,被养出娇惯温软的性子。
沈氏再心疼爱子,也拗不过姜家家规。
姜谨言从五岁起搬到荣德堂后面的听风居里,每日和其他堂兄弟一起进姜家族学读书习武。
姜氏族学在京城赫赫有名,读书习字还在其次,更注重兵法布阵武艺。重武轻文,在京城众多族学中堪称独树一帜。
不少和姜家交好的武将勋贵,争抢着将儿孙送到姜家的族学来。
姜谨言进了族学之后,每日沈氏也只有早晨晚间才能见上儿子一面。姜谨言笑着答道:“回母亲的话,我五更就起床洗漱,扎马步练拳半个时辰,然后沐浴更衣,早饭已经吃过了。”
沈氏听得十分心疼:“你才七岁,身子骨还没长成,应该多睡会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又是扎马步又是练拳的,可别伤着身子。”
“我知道母亲心疼我。”姜谨言一本正经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