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姚沫案的一些资料。一早上,他都在发牢骚,说这案子就跟去工地搬砖一样。每次把一摞红砖放下,以为可以舒口气了,谁知道工头又会在身后喊话,说还有一车新砖。
我微笑着没搭话。这时,熊所长的电话就打到我们刑警队了,骇人听闻的伐木工连环杀人案,在这么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清晨,匆匆地拉开了帷幕。
霸下桥并不是一座桥,而是一条街道的名字。旧城区改造计划里,替代这片老房子的将会是一个欧式的大型居民小区。因为补偿条件比较好,所以拆迁前期工作做得很顺利,绝大部分居民已经搬走了。这片曾经繁华的老城中心区域收获了一段久违的安宁,几个月后,喧哗会再次来到,此厢依旧会是姹紫嫣红的烟火人间。
一位拾荒的老者,在这个清晨意外发现某栋小楼二楼的窗户上,有人似乎正在往里爬。老者纳闷,难道还会有哪个笨贼会愚蠢到来这片即将拆迁的空荡房子里行窃吗?他正寻思着是不是要报案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留在窗外的半截身体,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某种液体。老者凑上前,紧接着惊慌失措地叫喊着逃出了霸下桥。
那并不是有人往屋里攀爬,而是某位成年人的大半截身体,被悬挂在窗户上罢了。往下滴落着的血液,漫不经心地汇集着,成了一摊如同地图一般的深色血泊。
点05分,香粉街派出所的同志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发现了被锯条锯成了两截的受害者尸体。这是一起作案手法极其残忍的重大刑事案件,派出所的熊所长立刻打电话给市局,通知我们市局刑警队在第一时间接手此案。
点37分,我和贾兵抵达现场时,警戒条已经拉好了。因为香粉街派出所的同事,要保护好现场等我们市局鉴证科同事的缘故,悬挂在窗户上的半截尸体并没有被放下来。被不远处高大楼房切割后的春日阳光,如藤蔓般攀附在悬挂于半空中尸体的那截小腿上。一会,它们会向上蔓延,直至将这悬挂着的可怜人全数收拢在自己的怀抱中。尸体还暴露在外,警戒线外聚集着不少好事的人,皱眉小声议论着。不远处还停了一台电视台的小车,市局的一位女同事和几名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