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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小看的。
“娘娘,那是郭才人。”
采莲是我的陪嫁丫鬟,自小便在我身边服侍,在这宫中懂得我心思的也只有她了。采蝶虽也是如此,却不及采莲心细,做事却也稳妥。这也是我从众多丫鬟中只带她们来的原因了。
宴会结束时已是傍晚,我独自在梳妆台前,望着那铜镜中的人儿。一头乌黑的长发直泻而下,宛若瀑布一般,没有一丝饰品,衬着那去了脂粉的淡淡的麦色皮肤。虽不及其他御妻的皮肤白皙,却有着与众不同之处。
正想着,采蝶带一满脸笑容的内监前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陛下今夜宣了我侍寝。
甘露殿内,一女子盈盈下跪,那便是我了。
未听平身之语只好继续跪在地上,眼睛微微上移,走上前去拿起一块朱红色的墨,纤纤玉指在砚中研墨。察觉到他的目光,笑言道
“陛下可是批完奏疏了?”
他先是一愣,或许是在想着这女人怎会如此大胆,随即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嘴角上扬,道:
“美人在侧,朕又有何心思批这奏疏?”顿言,道:“天色已晚,就寝吧。”
深夜,我轻轻挣开那粗壮的手臂,将头转向一边,享受着长夜的寂寞。
我的这一举动许是惊动了他,转过身来,道:
“怎么了?”
面对这位君王,我实在是无法镇定自若,只好答道:
嫔妾在想自己的一辈子便注定在这牢笼中度过了,陛下对于大多数御妻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嫔妾不想生死一笑为君王,可若是不如此,便只会老死宫中。”
他的眼睛并未睁开,继续说道:
“你又怎知朕对你与其他御妻一样呢?”
我如实答道:
“嫔妾不过与陛下有两面之缘,陛下又何来对嫔妾的印象?陛下不记得嫔妾,又何来与其他御妻的不同?”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徐婕妤,倒让朕无话可说了呢。”
今夜,我是在赌。
我赌这位君王不喜欢那些冠冕堂皇的奉承话。
事实上,我赢了。
虽是赢了,可他的无话可说却让我着实有些伤心,自己的预料,居然是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