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抢,个子小的弱小孩总是会输,可是那时院里还有一个大个子,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堵肉墙。
哥哥抢完食物之后,大个子就抢他,尽管被人揍得满脸是伤,但是他还是不肯放手,后来大个子发了狠,一拳打掉了他的两颗牙,鲜血就着口水流了出来,哥哥只是抹了一把嘴,还是不肯撒手。
后来大个子抓着他的头把他扔到了墙上,他昏了过去。
睁开眼睛之后,哥哥只是说了一句话。
“大个子完了。”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旁边还站着刚刚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下来的医生。
半个月以后,哥哥拖着一条还绑着绷带的手去找了大个子,当天下午人们就在孤儿院那间废弃的杂物间里看到了被捅了两刀的大个子。
所幸的是,大个子没有死,可是他的身上却留下了两道永久不可磨灭的伤疤,他不敢追究责任,后来福利院也只是把我们俩赶了出来,以示惩戒。
出了福利院大门口,才五岁的我紧紧拉着哥哥的裤子,他转过脸来,开始笑了。
“阿笙,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过上那种猪猡一样的生活了。”他说。
年少的我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记得那天的天空很晴朗,电线杆子高高耸立,戳着蓝得有些虚幻的天空,那时候下午六点钟的太阳红得像一团没有渲染开的鲜血。
那年,他十四岁。
哥哥在工地上找了个临时工做着,每天背着大块大块的砖头,还要忙着搅拌刚放好的混泥土,经常累得直不起腰来,但是他觉得很好,因为工地上管饭,每顿饭都能吃到很饱。
渐渐地,哥哥在工地上做得越来越好,工资甚至远超一些资格比较老的劳工,这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
于是在一个加班后的深夜,一伙人堵住了他,将他打得半死之后扔到了一堆沙土上,我从活动板房里跑出来找他,他刚摇摇晃晃地从沙子堆里爬出来,满脸是血,混着没抖落的沙土,在深夜的微弱灯光下显得十分刺眼。
我叫了他一声,他没有答应,半晌,他才缓缓转过头来,笑了笑,露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