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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都不像这城市来来往往的人流,这里的人都穿着艳丽多彩的服装,都喜欢在自己流着汗水擦着他们昂贵的皮鞋的时候,心无旁骛地翻看着封面无比时髦的杂志。他们鲜衣怒马,目光高翘,直指被工业区废气染得漆黑的苍穹。
母亲刘双凤负责给一家人做饭,洗衣服。还有一份工作就是捡垃圾,说得好听一点的工作名称,就是往返于街头巷尾的拾荒者。不同于其他拾荒者的是她的年纪,仅仅四十出头。每天在人流繁忙的地方徘徊着,用那双本有些近视的眼睛,搜索着哪里有矿泉水瓶丢弃,哪些人手中的果汁即将喝完。易拉罐砸落在地面上叮叮当当的响声,就是她工作时最乐意听到的伴奏。
三十几个易拉罐,就是自己一家一顿饭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林硕在为行人擦了一天的皮鞋之后也会操起母亲的工作,随身带着一个蛇皮袋,看到矿泉水瓶和废弃的易拉罐会顺手收入袋中,如获至宝。
只是林硕不会像母亲一样翻倒垃圾桶寻找猎物,因为会有带着眼镜面目斯文的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说,他是乞丐。
乞丐,在林硕的印象中是坐在街头,看着行人走过然后希冀他们能抛下一两枚硬币,或是有人在爱人面前装好心扔下几张钞票,却始终高昂着那颗无法低下的头颅。
乞人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总是在别人随手甩下钱币之后把弯曲得不能再佝偻的身体再度折断,即使这样,也听不到骨头开裂的声音,卑微地道声谢谢,好心人有好报,在林硕的印象里。
自己是有一双手的,它可以擦皮鞋,一双一块钱,它可以捡起水瓶,一个五分钱。
这些赚来的钱,会慢慢铺垫起来,使自己够着理想。林硕的理想像是被导弹炸开的巨大坑洞,一捧一捧的泥土总会有把它填满的那一天。等到自己把它填满,垒得高高的,然后爬上最顶端,向曾经被自己这双手服务过的人,庄严地宣读自己的梦。
我梦想在这座城市,说出像他们一样华丽好听的语言,穿着他们那样华丽漂亮的衣裳,走在街头,给乞人扔下叮当作响的硬币。他会低头看看乞人的模样。会不会像现在的自己,被这城市斜眼看待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