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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母亲呢?如果不是肩上的伤口仍在作痛,周清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跌跌撞撞向外跑去,嗅到的是一股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宫阶之上,处处都朱红的血迹。
带着血腥味的风刮来,让人凉到了骨子里,她颤抖着唇问他:“你不怕被视作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吗?”
宁墨玄没有看她一眼,倒是张嫣轻轻掩唇一笑:“你昏死多日又怎会知道,我已告诉天下人,皇帝忌惮你手握兵权,想要你的命,所以你的手下为了救你才会攻破皇城,恐怕此时有人知道你死而复生,会以为是你诈死造反吧,到时你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啊!”
一个个字从清安耳边飘过,她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她魔障了一般,呆呆地赤脚走到宁墨玄面前:“我皇叔待你不薄,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复国,要怪只怪你皇叔太仁慈,不该听你的话而没有道斩草除根。”
病中的她消瘦得可怕,罩在身上的白衣显得格外宽大,仿佛一不小心,她便会乘风而去,不知为何,宁墨玄见她失魂落魄这样,居然生出一丝心疼,他转过头不看她,才忍住想拉住她的冲动。
眼前这满目疮痍让清安想起了他们初见那会儿,宁墨玄一身白衣坐在城墙之上,守着弹尽粮绝的宁国,清安以为不出三日就可以攻下城门,可宁墨玄硬是苦守了十五日。
破城之后,他的白衣被血染得赤红,和清安近身交手时他本可以杀了她的,可他终是没有下手,所以清安也求得皇叔的圣旨,饶了宁墨玄一命。
她以为从此两不相欠,却不知是一眼误终身,那天她爱上了他,可他却从第一眼开始便是算计,算准了他故意不杀她才能够被大历皇帝饶过一命。
她看着宁墨玄冷峻的脸,将凉风深深吸入肺中:“皇叔没错,一切都应该怪我爱上你,所以你要杀就杀死我,放了我的叔伯兄弟。”
宁墨玄死死捏着清安细瘦的手腕:“他们是我的灭国仇人,自然是要挫骨扬灰的,而你也一样,你又有什么资格替人求情?何况没有耗尽你身上最后一丝价值,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让你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