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傅廷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艾。”
姜艾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慢慢转回了身。
眼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硬：“见过摄政王。”
傅廷臻嗓音清泠：“躲什么？才多久没见就生分了，以前不是叫皇叔吗？”
姜艾眼睫颤了颤。
她八岁时生母离世，身为姨母的太后怜自己幼年丧母，便经常招她入宫陪伴。
故而自己与同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彩云公主关系十分要好，后来与傅廷臻相识，便也跟着彩云一起唤他“皇叔”。
可此刻，姜艾不知道该怎么不生分？明明两人同在洛京，却生生隔了一年不曾相见……
一年，三百多个日日夜夜！
紧攥的手指甲扣进了掌心，阵阵刺痛。
姜艾强撑着抹笑：“没躲，只是见皇叔忙碌不敢打扰。”
她语气客气疏离，傅廷臻眉心微皱，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一道男声袭来：“王爷。”
紧接着，就见几个人端着酒朝两人走来，顷刻间便将姜艾隔在了人群外。
透过空隙，姜艾望着傅廷臻的侧脸，有些晃神。
她是何时意识到傅廷臻在躲着自己的呢？
好像是在一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几次想找傅廷臻解释，却总是寻不到人。
后来，便也就明白了。
想到这儿，姜艾心里微微发苦，转头间瞧见正与人高谈阔论的丞相父亲，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静默退离。
出了宫殿，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姜艾却如同劫后余生般长舒了口气。
她在原地站了半晌，脑海里闪过刚刚和傅廷臻的对话，最终抬脚往宫门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雪。
姜艾仰头望着轻缈的白雪，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接。
却听身边一阵轻响，紧接这，一把油纸伞覆过她头顶。
傅廷臻低头看着她：“丫鬟去哪了？怎么任由你在这里淋雪？”
姜艾一怔，好久才慢慢收回手：“她在宫外等我。”
“要回丞相府？今日这般晚，怎么不宿在宫里？”
姜艾默了瞬，抬头看他：“一年前开始，我便再未留宿宫中。”
听到这个时间点，傅廷臻没有任何反应：“雪大了些，我送你出去。”
话落，他便往前走去。
姜艾看着眼前这个如同一年前一样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