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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任清润越能闻到厚重的药味,不觉用帕子捂着口鼻,随着管事侧身穿过人群。
果真是侯府的独苗,上下守着的人手密不透风,却不知,这于病人并无好处。
管事对着妇人恭敬万分,口气更是恭顺,“主母,任家的姑娘,央求着要见世子一面,说略懂些医术,想着来瞧上一瞧。”
瞧见管事暗中招手的手势,任清润不卑不亢的上前行礼。
“任清润,拜见夫人。”
回头瞥了眼来人,那妇人便挺直了腰杆,抬起帕子擦去眼角泪光。
那股子主母的气派,不言而喻,出言更是犀利。
“你们任家厉害的紧,逢高踩低的招数用到了我侯府,这些年的情分,也算是尽了。”
两个孩子打小的情分,被任凌波这么一闹,两家没有撕破脸,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对于侯府主母的讥讽佯装没听到,任清润掀起眼皮看了眼面色青白的世子,总觉似有几分熟悉。
可主母的怒火,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许你看世子的!”
“不过冲喜的贱胚子罢了,不配沾上世子院儿里的一点泥!拖出去,待世子……”
“我有法子救世子。”
任清润出声打断主母的话,不卑不亢的迎视对方杀人一般的目光。
“我在琼州时,因缘际会得了两枚丹丸,赠药之人曾说,有医死人肉白骨之效,不若给世子试上一试。”
“总归,是没得坏处。”
任清润自不会承认自个儿懂医,若明说了,只会怨任家不曾早些将她寻来。
亦或是在侯府主母前落了个疑心的病症,以为她是挟恩讨好之辈。
而且,这院子外挂着红幡,可世子屋内皆是白幡,显然做了最坏的盘算,多一剂药少一剂药,不甚打紧的事。
主母闻言,登时站了起来,双手隐隐发抖,目光浮现希望之色。
“丹丸呢?”
“在我来时的包袱里,青色圆瓶所盛。”任清润恭敬行礼,“包袱,现下在我父亲手中。”
没有一个母亲,能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那种滋味儿,实是煎熬。
不等主母发话,管事转身就冲了出去。
瞬间,整间屋子的人都提着口气,侯府主母怔怔打量着任清润,脑中浮现国师之言。
莫不是,这乡下庶女,当真是吾儿之福?!
任刚正焦急的等着,心里揣摩了无数次将要发生的事,可没料到,会被人索要物件。
“她来时的包袱呢?在何处!”
突如其来的问话,教任刚一脸懵,不等他寻思,钢刃已横在了脖颈之上。
“任大人,你只这一次机会了,把包袱交出来,任家尚有活路可走。”
等世子咽了气,侯府和任家的情分也就到头了。
面对侯府如山崩地裂般的报复,纵是尚书府也接不住,何况任刚小小的礼部侍郎。
再者,任清润一个小小乡下女子出身,侯府还不曾放在眼里,只一口饭,养在侯府即可。
可若世子真因她多了条活路,那情况,便是大大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