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护士头也没抬，“秦医生已经离开医院了，不在这儿上班了。”
“哦。”
舒予眠内心有些失落，转身朝外走。
她估摸着秦墨还在生她那天的气，但她觉得也不至于离开医院吧。
刚走两步，护士仿佛想起什么，抬头朝她望去，“你是他什么人？”
“额......我是他朋友。”
“舒小姐是吧？”护士站起身，“之前秦医生说过，如果你来找他，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护士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舒予眠愣住了。
秦墨知道她缺钱，专门让人转交给她这张银行卡？
“秦医生说，他平时用不到，你拿着就好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就联系他，这是他的地址。”
护士又将一张写有住址的纸条给了她。
舒予眠紧抿了下唇，沉默片刻，这才接过银行卡，泪水却在她的眼里疯狂打着转。
这是第一次。
舒家落魄这么长时间，她受尽了白眼，欺凌，折磨，不屑，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被照顾到的温暖。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和秦墨在一起的那些时间。
舒予眠突然想哭，可她还是忍住了。
离开医院，沉默良久，她拿出手机给秦墨拨了通电话，那端很快就接了。
“你好，我是秦墨。”秦墨温润的嗓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开场白。
一切仿佛都没变，却又仿佛都变了。
“你好？”
似乎没听到回复，秦墨又问了一句。
舒予眠哑了哑嗓子，这才道：“是我。”
“小眠？”
“是我。”舒予眠动了动唇，思考很久的话到嘴边好几次，却还是被她忍住了。
最后她说：“银行卡我收到了，谢谢，我很快会还给你的。”
“傻丫头。”
秦墨轻轻一笑，舒予眠甚至能想象到他在那端温柔的笑脸，她的心脏又在隐隐作痛。
“我听说澜澜转到了其他病房，我本来想去看她，但那些人拦着，不让我进去，小眠，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还有，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我在医院很长时间都没见你。
你现在在医院吗？我现在过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紧接着，舒予眠听到听筒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似乎是秦墨正要出门。
舒予眠连忙道：“没有！我没在医院。”
“那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找了一个工作，很忙，平时没什么时间，有时间我会去见你的。”
说完，舒予眠飞快的挂断了电话，身子顺着墙壁无力的滑落下来。
她知道秦墨想说什么。
但她现在没办法见他。
当初分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或许他还是原来的秦墨，可她，再也不是原来的舒予眠了。
她唯一的尊严，在傅言京的别墅，已经被践踏进了泥土，现在的她，配不上秦墨，甚至连看他一眼仿佛都是在玷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