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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护法,出大事了!那木屋里关的狐妖跑了!”他神色慌张的说。
“什么?狐妖跑了?……你们是怎么看守她的?怎么让她跑了呢?”白曜慌了神,她明白这事的利害,那狐妖却又如何跑的,她却一无所知。“有人伤亡没有呢?”
那个营长说:“是看守木屋的一个士兵,他死了!在换他一个人执勤的时候,他贪恋狐妖美色,私自用钥匙打开了木门,搬开了铁架又没有关好门,所以遭了那狐妖的毒手!狐妖趁此逃了出去!她若自己走了也不怕,怕的是她不甘心娘娘的教诲,想和别的妖怪揭竿而起的!她还会害人的!所以我放心不下,认为情势不妙,立刻就来找护法您了!您看怎么办?”
白曜也和他是一种心情,但她是个心思细腻之人,也怕寨子里会有人遭殃的。又吩咐他派人告诉那些寨民们要小心点,仔细交待了防卫安全事宜,就让他带兵去巡逻。
白曜惶恐,她仍然不安定:“要是这狐妖把同伴放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鲲鹏没有回来,娘娘也不在了,这个时候出了事,就前功尽弃了!这个骂名,我不能让娘娘背,她已经够憔悴的了!”
她从披边拿着刀和灵符,来到外面,用“寻妖铃”摇着颠簸方圆,寻找妖人的气息。把灵符先兜着撇在了腰带里,吟诵着灵咒仙语,快速的在寨子里来来去去。
云天摘着柳枝,又在路边采了野花编在柳帽上,套在了头上,就朝村头这边走来了。小鸟们见了这个人,也不约而同的高声叫喊起来,让人心情大好。
这路挨近河边,有妇人洗衣见了她来,也窃窃私语,说:“唉,你们瞧!族长的女儿回来了,就是这个小妞了!”
有人道:“她才去九天受戒的时候才那么大!不想如今长大了,出挑得这俊俏模样了!寨子里的女孩儿们都说她是个天仙呢,绝世无双的!她们都在嫉妒她呢!世上哪有第二个呢,再寻不到了的!”妇人们都说:“是呀!天宫才有的仙子哦!”
她从路上过去,钻出了那寨门之外,在路边看小孩儿们游戏。这时,妖师鲲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侍从,从那边降了下来,他们跃过水沟就过来了。
云天无聊的闲逛着,又见那身后有一档木架子,架子高处有个鸟窝,她爬上了架子去,那些人见了都说:“公主真是胆儿大呀!”
在架杆下面站满了人,都在看热闹,像是多没见过世面的大惊小怪的样子。眼看到了鸟窝底下的木杆上了,伸手却够不到鸟窝了。她踮起脚尖来,手指尖也够不到了,亦无援可攀了。
她挣力向上一跳,手没抓住杆子,脚也失去了稳定,向后一斜,竿架咯吱一声,脚木断了,架子同人一起从上面倒落了下来。
人见状都跑开了,无人接挡人木,鸟窝也从高处落了下来,覆在了地上。
鲲鹏等人向这里过来了,听到起哄声和叫喊声,他看了过来……却见一排蚀朽的木架倾了下来,还有一个姑娘从那里悬落了!
他飞步踏空而来,腾翻上去把那架子都踢断并倒向了另一边,并接住了那个花容失色的少女,慢慢的沉立到了地上。
回头看那木架子,他才缓过了气来,又瞧了瞧怀中的少女,不禁怔呆了:“这不是族长的女儿么?难道被人给接回来了?”人们都在鼓掌庆贺,围着他们绕圈喝彩。
少女雪白的脸颊之上起了两边红晕,她羞敛着眉,冰冷的看着这个男人,并说:“看什么看?放下我!”
他听人说她是公主,又如此明媚娇秀,秋水多情,嗔怒也有春色,肯定了她就是娲皇的内侄女儿了。他内里惊喜无尽。“你放下本公主来!”她厉声吼到。
“那如果我不放下你呢?”鲲鹏笑到。“臭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你为什么不放下我来呢?”
她反骂着,又打又抓又扯又捶的,那男人还是不放下她来,并说:“好不容易见到你了,我怎么会舍得放手让你跑了呢?”
她凌然傲骨,气性冲天:“你是鲲鹏?”
他说:“是呀!你才知道我的大名啊?”他得意的笑了。
寨民们摘下花朵来撒向了他们,欢呼到:“恭喜妖师和公主……”花瓣纷落,雪舞香飘,零红姹艳。
鲲鹏虽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是身强力壮,英眉剑宇,尾眉上挑,才干非凡,利落矫姿,冷峻囤气,仪势威严健性,对她刻意作笑。这个人天地有名,独她却是不在心上,蔑目冷颜。
妖师鲲鹏是天庭天军之统将,是一名英流干才,群妖为傲的人中骄子,仪表与才能皆不曾下落一点儿的,多少红尘女儿的痴梦夫婿?她竟是那么骄傲,没当他是个能瞧得上的男人!
“这女人真有个性啊!”他感慨在心的忖度:“居然不拿我当一回事来!罕物罕物啊!”
她愈冷,他就愈是喜欢了,因为她比花娇艳又比雪洁白,天然的傲骨里,乃是一种不屈服于强势的精气,刚直得好像一把寒光凛冽出鞘来的剑!
若世人逼她低头,她偏要抬头,不是肤浅的傲气凌人,而是一伤高贵纯美的自我认知之性!苍白的傲气令人生厌,而不屈的傲然才是傲骨,不受任何外势的强压。
“混蛋!”她骂到。
“什么是‘混蛋’呢?”他故意笑问。
“‘混蛋’就是恬不知耻的人!自己很混,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无辜的恶魔!”她说。
他哧的一声笑了,说:“那好!我就一混到底,把你直接就带回家去,那岂不就更混了又混得更彻底了?”他搂紧了她就往寨门里头进去了,大家就在后面喝彩。
“鲲鹏,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一定是脑子摔坏了吧?什么妖师?你就是个下流的贱货!你放我下来!快点儿!”她羞辱他。
他笑着说:“公主,没人告诉你我很危险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看她是什么反应了,也喜闻乐见。
“我呸!你是什么东西?你吓唬我吗?”她向地上啐了一口。
他们进到了村寨中央,在那叉路口却遇见了白曜,云天红了脸,那鲲鹏却是镇定自若的,没有什么不自然的矫作。
“妖师,你回来了!”白曜瞪着云天,眼睛里还有无声的训责,却又笑着对鲲鹏寒喧。
“是左护法呀!你好,我刚从天庭回来,怎么了?”鲲鹏反问。
看来他不在意白曜话里有话,对她突然的出现感到不适,仿佛是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似的,暗怨她来的很不是时候。
“公主,你怎么了?你摔跤了吗?你也太顽劣了,看妖师叔叔这么累,你还让人家抱你回家不成?快下来!”
白曜灵机一动,让鲲鹏无地自容了,他笑着赔礼说:“是啊,是挺累的!”也就放云天下到了地上。
这一放不要紧,云天一脚重踩了鲲鹏的左脚,鲲鹏痛得抱足大叫了起来:“公主,你怎么好心沒好报的?”
云天指着他的脸骂到:“你就是个混蛋!你还装相,反过来是我欺负了你不成?你自己招人厌,说谁没有好报呢?”她不留情面。白曜自己笑了起来,他们吵架也是挺有趣的。
白曜对鲲鹏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她扯着云天的就回自己的住处去了,鲲鹏叫随从们等着,命寨民们散了,自己也跟去了。
来到房中,白曜让他坐了,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好,不是病了的那种,而是慌张里带着焦虑与谨慎。不在人多时说,在无人时说的,事情也一定不小的,她找自己也是有什么计划的。
云天也不是外人,当着她也没坏处。白曜犹豫再三,不好决定要不要开口了,又瞅着他们倆心事重重的。
鲲鹏道:“护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她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但是,事情不太好,娘娘不在,我得听听妖师的决断。”
“什么事情啊?你就说吧!”他笑到。
“我……”她怯于会被人指责,没有勇气说出来。
“哎呀我的护法,你是怎么了?你今天吃了炖鸡吗?这么磨磨蹭蹭的,再不说出来,可就来不及了,有话快说呀!”
白曜笑到:“这都怪我不好,我看护不力,让那只作祟的狐妖跑了!”
鲲鹏听完,他真的懵住了,对她喝斥说:“狐妖跑了!……那你是干什么吃的?这可怎么办?她逃走了还是没有逃?”
她摇头说:“我找遍了四周,没看到可以的人,不知道她……有没有逃出这里去……”
鲲鹏笑到:“那你说怎么办吧!她跑了,会让你找到才怪呢,她比你聪明啊!她也是狐性不改的,要是没逃呢?她另有打算,而我们,连她在哪儿都不清不楚的,怎么想办法呢?你太大意了知道吗?”
白曜含愧低头,没作反驳,得不到批评才是最令她憋屈和难过的,她的谦卑却是大智的光芒。他敬佩她的为人,深明这不是她故意的。她没有心计,防人也无意义,算不过别人的善良,也没有失去它的美丽。
“你别责怪白曜了,你也有责任啊,怎能这样推卸责任呢?事情既已发生了,抱怨是没用的,得想想怎么找到那个女人!你们争执来争执去的,人家早就可以干出几件大事了,急能如何?依我说,把那狐妖引出来,使个‘将计就计’的法子,把她生擒活捉了,也好过在这里各自翻白眼儿吧?我想,寨子这么大,她一时是逃不出去的,让人看见了岂不坏了么?还是在躲着我们计划救别的妖怪的可能大!我们把那些妖怪放出来,引她出现,然后再抓她一起扔进去,她就失算了不是?我们可以装作不知她逃出来了的样子,松懈防卫,派人暗探,她见没人了,自然就可以大着胆子出来了么!我们再抓她,她也跑不了的。你们觉得此法如何?”云天说。
鲲鹏想了想,笑应:“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不愧是公主啊!”
云天道:“我不这样发挥么,多少人说我是白痴一个啊?”她看着白曜打趣自己,白曜没说话,只低头而笑。